极乐坊今天的巡逻增加了许多,整个极乐坊好像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,巡逻的护卫看谁都带着警惕的目光。
文兴出门去吃早餐,感到气氛有些不同,拉住一个护卫,问道:“今天怎么了,感觉出事了一样?”
武扬是极乐坊名人,现在虽然不是赌坊总管,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供奉,但是武扬的赌技,武扬的财富,武扬的刀技,都是极乐坊的传说,这位护卫一眼就认出了武扬。
“武总……武供奉,这话千万不能乱说,现在极乐坊就是要保证不出任何乱子,金刀寨都要保证整个益水官道不出问题。”护卫紧张的看看周围,生怕有人听到文兴刚才的话。
“这是咋回事,你就别吞吞吐吐的,看你胆小的样儿……”文兴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塞在护卫手中,说道。
“嘿嘿……谢谢武爷,武爷是这样的,最近几天是三月一次的缴税日,沥水郡三个月的税银今天要被押送到极乐坊,已经在外面露宿了两晚的官爷们今天会在极乐坊好好放松一下,这是押送税银的传统。”
“极乐坊在此期间,一定要保证税银的安全,一个子儿都不能少,还要让官爷们吃的舒服,玩的高兴。”护卫解释道。
“谢了,你忙去吧。”文兴拍拍护卫,说道。
护卫点点头,跑开。
文兴继续向朝阳楼前进,去祭自己的五脏庙。
文兴自离开怜月楼,扮成武扬后,阮红樱也不知是信任他,还是不想管他,一直没派侍女侍候。
文兴也不需要侍女侍候,没人跟着他,他还自在点。
现在文兴有钱,花钱也不像以前扣门儿,每天吃饭,都是去朝阳楼吃最好的,反正他不差钱,每次吃饭都记赌坊的帐。
文兴已经吃了三天,自他搬出赌坊那天起,他发现自己没地儿吃饭。
去赌坊吃,有点尴尬,毕竟好些管事被他弄的不成人形,现在还躺在床上。
而且所有赌坊员工见了他就躲,看他的眼神都带惊恐之色,搞的文兴都不好意思去赌坊。
文兴到了朝阳楼,叫了一桌子好吃的,什么牛肉面,羊肉泡膜,小笼包,煎饺,鸡蛋糕……
文兴每次吃早点,一吃就是半天,到了中午,什么红烧狮子头,水煮鱼片,回锅肉等等,再来一桌,两桌吃完,文兴的才算吃饱。
这两天吃这朝阳楼的饭菜,文兴算是吃上瘾了。
以前在武胜村,平时都是粗茶淡饭,只有红白喜事才能吃到许多好吃的。
这朝阳楼的菜比武胜村的宴席不多好几倍,文兴三天没重样,还没把所有菜吃一边。
而且这朝阳楼的厨师,做菜的手艺实在太好了,文兴都想去偷师。
每次吃完,文兴都感叹,这以后没有朝阳楼的饭菜吃,其他的饭菜他还怎么吃得下去。
最重要的是,这里吃东西,可以记帐。
第一次来朝阳楼吃饭时,文兴看着丰富的菜单,感觉啥都想尝尝。
先点了几道菜,感觉没吃过瘾,又点了几道菜,吃完后,文兴感觉还能吃,就又点了两次菜。
酒足饭饱,文兴结帐,管事亲自过来结帐,一看清单,文兴懵了,他这一餐吃了二十五银子,一次吃了他在武胜村五个月的收入。
吃酒武胜村的酒席,这些钱可以随一年的份子。
文兴感觉朝阳楼是在坑他,当场就发火了:“你不认识我吗?黑店也敢黑到武少爷头上,信不信我让你立刻混蛋走人。”
“武……武总管真不是我坑你,真的就这么多,单……单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……”武扬一刀斩下赌坊管事手臂的凶残事迹已经传遍极乐坊,这位管事吓的直打哆嗦。
“我有吃这么多吗?还有,这些菜怎么都这么贵?为什么还有碗碟费?你哄我没在酒楼吃过饭吗?”文兴看了清单,更是气不打一处出,如果这不是极乐坊,文兴都要拆掉这个黑店。
“武……武……武总管,极……乐……坊的消……费是贵……一些,不……如,您……签个字……挂个帐,我……们找极……乐赌……坊……结。”管事结结巴巴,好不容易话说完。
“可以这样吗?你怎么不早说,我就说嘛,内部人消费怎么可能这么贵。”文兴拍拍管事的肩,大笑道。
“是……是的……”这位管事还是紧张的不行,他也不知道文兴可不可以挂帐,极乐坊挂帐只有掌柜有权力。
现在为了他的小命,他私自做主,给文兴挂次帐,到时要帐也不是他要,赌坊如果不认,他最多被扣点钱,现在保命最重要。
他感觉现在敢问文兴要钱,文兴随时可能拿刀砍他,他很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。
“听你说话真累,又把我累饿了,再来几个招牌菜,吃完一起挂帐。”文兴把柳叶刀拍在桌子上,大声吩咐道。
管事腿一软,差点没跌倒。管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是,武……总管,我……这就去办。”
管事离开后,一边吩咐厨房做菜,一边亲自到醉月楼去找阮红樱请示。
朝阳楼本是四掌柜管的,刚好今天四掌柜不在,又涉及到赌坊总管吃霸王餐,管事只能去请示二掌柜。
这个时候,文兴的调职令还没传开,管事还不知道文兴已经不是赌坊总管了。
管事见到阮红樱后,把文兴形容的凶神恶煞,差点就把他砍了。
他认为文兴完全是在找事,办入职宴,一晚花几万两银子都花了,吃个饭花二十几两银子还想吃霸王餐。
管事还说,好在他急智,想到了挂帐,没给武扬出手的理由,不然真的小命难保。
阮红樱听管事讲的有声有色,笑的花枝招展,前仰后合,对这位管事说道:“武扬要吃什么,随便他吃,吃完挂赌坊的帐就是,以后都是如此。”
“是,二掌柜。”管事不知阮红樱为什么笑的如此开心,也不敢问,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醉月楼。